“套好了。”
“两匹好马?”
“棒极了!”
“是在我指定的地点等着吗?”
“对。”
“很好。”容德雷特说道。
白先生面无血色,显然他明白自己落到什么境地,便注意整个屋里的动静,头在脖颈上缓缓扭动,注视他周围的一颗颗脑袋,那神情又专注又诧异,但并无畏惧之色。他把桌子当作临时防御工事。这人,刚才还是一副和善老人的样子,却赫然变成一个威武斗士,粗大有力的拳头放在椅背上,那姿势着实令人胆战心惊。
这老人面临巨大危险,仍然如此坚定而勇敢,仿佛天性如此。勇敢和善良一样,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。我们爱一个女子,绝不会把她父亲视为路人。同样,马吕斯也为这个尚未结识的人感到骄傲。
容德雷特称为“通烟囱的”那三个赤臂汉子,也都从废铁堆里操起家伙:一个拿了一把大剪刀,另一个拣了一根铁杠杆,第三个挑了一把大锤。他们全都一声不吭,挡住出门的路。那老家伙仍坐在床上,只略睁一下眼睛。容德雷特婆娘坐在他旁边。
马吕斯心想,再过几秒钟,就该是他干预的时候了,他举起右手,枪口指向靠走廊一侧的天棚,随时准备开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