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件事荀彧都起过疑心,但事务繁杂,无暇细想,他决定把这些交给专业人士来思考。
郭嘉继续道:“伯宁曾以为这两件事是董承计划的一部分,但根本不是。这两个布置,于董氏计划是画蛇添足,毫无助益,策动者必别有所图。董承之乱,不过是掩盖那个企图的烟幕——甚至再大胆点说,董承恐怕自己都毫无知觉,稀里糊涂地成了别人的替罪羊。”
“难道说,这许都还有人欲对曹公不利?他们的目的何在?”
郭嘉忽然伸开双臂,仰起头来,一脸阳光地对荀彧说道:“文若,你还记得当年在颍川,阴老师是怎么教咱们的吗?”
“我只修经学,不像你,搞的都是杂流之学。”荀彧听到“阴老师”这个名字,也是一脸感怀。
“阴老师曾经说过,天下万事,无不以因由为联,推甲则得乙,查乙而知丁,环环相扣,陈陈相因,居斗室而知天下。这是所谓的洞察之道。”
说到这里,郭嘉站起身来,兴奋地在里屋来回踱着步子,右手的拇指与中指一会儿按揉着两侧的太阳穴,一会儿又在半空挥舞,嘴里喋喋不休:“为何禁宫中要放一具身着黄门服饰的男尸?自然是为了伪装成唐姬身旁的黄门。唐姬为何要伪造出一个黄门?自然是要带一个外人进宫。为何她要带一个外人进宫又把他烧得面目全非?自然是为了掩饰他的身份——也就是说,这个人咱们都认识,都很熟悉,只有彻底烧成灰才不会让他的身份泄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