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乱成一团,传来了嘶哑干涩的叫声。
两只手抓住水泥板的边缘。手指细长,肤如鳗鱼。内特和克里夫听见低沉的咝咝声,第三只手也攀了上来。接着出现的是头顶。光秃的脑壳长着几簇头发,能看见许多小黑斑,乍看之下像是黑色素瘤,但内特认为其实是鳞片在反射阳光。
那个脑袋上下晃动片刻,缩了回去。一条手臂撑着身体爬上水泥板,头部重新出现。怪物发出用力的哼哼声。内特看见他的下巴犹如捕熊夹,横七竖八伸出亮闪闪的尖牙。头部一侧是一只苍白的肿胀眼睛,另一侧有两只小眼睛,像是长在老鼠或蜘蛛身上。三只眼睛都没有眼睑。这张脸应该属于永远不会见到太阳(至少是正当盛年的太阳)的深海怪物。
看守的手动了动,落在姨妈的胳膊上。那条胳膊动了动,姨妈的尸体滑向边缘。怪物挣扎着寻找更好的着力点,手爪抓住了老妇人的腹部。她的尸体又侧躺过去,这次干脆翻个身,滚下了水泥台边缘。两只细长的手随之消失,他们听见远远传来撞击和哀鸣声。
“要是没有她挡着,”克里夫喃喃道,“它们就已经爬上来了。”
“你觉得这扇门撑得住吗?”
克里夫看着门,“也只能希望它撑得住了。金属门、砖墙、水泥地面。”他跺了跺脚下的楼梯平台,扭头望向后楼梯的坚固栏杆,“可以再加固一下。将门把手和栏杆拴在一起,这样就很难打开了。我楼上有拖车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