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偏偏,这样一处地方,却是徐家庄所需要的。
“牧哥儿……田官头出来了。”
徐牧沉默转了身,远远的便看见,在官坊之前,老熟人田松正哈着腰,被一个胖官差揪着脸来骂。
骂到尽头,还赏了两脚,假装嬉闹一场,把田松踹倒在积水里。
往回走的官差,路过的行人,都在偷声发笑。
雨越下越急,瞬间湿了田松整个身子。
“驴儿草的,当年老子在边关,谁惹我了,我抽刀杀人的。”
“我自然信,当年的望州城,都知道田官头的威风。”
田松怔了怔,急忙抬起了头,一下子,整个人便蒙了圈,一双眼睛,禁不住缓缓地发红起来。
……
渭城深巷,左拐第三家的老酒肆。
将一条咬了肉的羊骨,丢出去打发了两条野狗之后。田松才抹了抹嘴巴,舒服地打出一个饱嗝。
“先前见到陈头领,还以为认错了人,却没想到,小东家真来内城了。”
徐牧淡淡一笑,举起酒杯,遥遥和田松碰了一个。
他能理解田松这样的人,也曾挣扎,试图纤尘不染,但终归输给了大势。贪官蠹役,若是格格不入,公职的前途,基本也就到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