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墨惜把头扭向窗外,眼泪像两行热热的蚂蚁爬下来,淌到下巴,滴到胸前,心中默念,我是个愚钝的傻子,他是个顽固的傻子,如果傻人有傻福,老天爷,请你成全我们好不好,无论他手术结果怎样,无论他会变成什么样子,我都陪着他,照顾他,一辈子。
快到黄昏的时候,贝西西接到项越的电话,说,项家父母到了,要见墨惜。
项勇正在病房里睡着。他已经好几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,医生说,他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,很不利于手术。他怕老人太过担心,只好老老实实地闭眼睡觉。
墨惜到病房的时候,他忽然醒了,又是那样一脸惊恐的神色,看了她好一会儿,有些恍惚地说:“你怎么还没走,我不是让你快走吗?”
墨惜向项家父母问了好,安慰项勇说:“好,你让我走,我就走。西西已经帮我办好所有手续了,我听你的,好好读书,在那边等你。”
他彻底清醒过来,由于小睡了一会儿,气色好很多,笑对爸妈说:“看看你们未来的三儿媳妇,漂亮又有本事,名校大才女呢,很快就去大伯那儿读研究生了。”又顽皮的晃晃手上的金戒指,“还是小富婆,送了我这么大一金戒指。”大半天的时间不见,他早上刚刮过的胡子好像又长出来了,鬓角下巴泛着青色,胡子拉碴显得憔悴,却笑得像个小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