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这盖子甫一打开,腐烂的臭味冲鼻而起,皇后本离得就近,被这味一熏,倒退三步,差点臭晕了过去。
“怎么这样臭!”皇后捏着鼻子,扭过头去深吸了好几口气,这才又转过来,抬眼往盒子里看。
只是盒子里依稀一个人头的模样,脑袋上的皮肉早已如烂泥一般,别说这人是谁,便是男女也辨不出。
“端走端走!”皇后连连摆手,没亲眼见到赵尧的面貌。心里疑虑重重,饶是如此仍命岁姑到,“将消息放出去,另外,叫外边的人抓住小的,下回送进来的,我可要看得清模样,像这个样子的,再别往里递。”
……
尧王损命西迁途中的消息,第二日便传得满京城人尽皆知。
同一个消息,有人欢喜有人愁,还有人心里不知是喜是愁。
琳琅坊里,绿筠一听到这个传言,便捏破了手中的杯子,鲜血淌得满身都是。
在潮衣去替她取药箱的时候,绿筠的血顺着手腕滴到了面前的桌子上。
桌上是一封信,她正有要事要告知掌柜的,眼下写好了信,刚要往信鸽脚上绑。
绿筠摇了摇头,让将将要流出来的眼泪收了回去:“不会的,掌柜的与七殿下皆不是一般的人,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……绝不会的……”
绿筠一边说着,一边仍将那信卷成小卷,塞进了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里。
这信鸽是金小楼临行前交给绿筠的,信鸽认主,只要放飞出去,便能寻到高琅身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