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诸位师父选我暂为上佛,那悟守定不辱命。”
悟守年迈,声音里也带着苍老之态。他是前天才来的大同城,算最后一个到来者,因为他常与枫树为伴,并藏于深山,所以消息不灵通,这才最晚到来,可这并不影响他在诸僧心中的地位。
僧人寡言,此时无人发言,悟守下台,走到队伍之后。末端,也是起点。
等走到固定一位,悟守神色淡然,他眼皮未起,静道:
“诸师父,上路吧!”
说罢,诸僧一起,一步步朝东南方向走去。
这是神圣壮观的场面,以万计数的僧者排成两列长队,三步一拜,五步一叩。拜时折腰,叩时以膝触地。为天下,佛可牺牲自我,为苍生,佛可弃身割肉。现在,他们带着祈祷的心,以自己的方式祝一切顺利。
在悟守身边,有一小僧,他不耐寂寞,几个小时后便已心躁,他问悟守。
“师父,您为何不拦我?”
小僧看起来十一二岁,他是偷偷留在大同城的,没有和其他僧人一起离开。
“你根性未除,若拦你,只会让你更激动,所幸不拦!”
“禅师,你说了和上佛一样的话。”
“我不及焚净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小僧跟在悟守身边,和他一起叩拜。
“师父,我们会不会死在战场?”
“出家人生死在外,若生便生,若死便死,只要死的有价值,能拯救天下苍生,便是活着。若活得无味,视百姓于水火而不救,和死无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