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来。”他望向方茶,唤道。
方茶不明就里,走去他身边。
程谜先将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放置在碑石一角,很凉,但没关系。然后俯身用左手握起方茶的左手,掌心朝下缓缓覆住他的手指。
他对墓碑深鞠一躬,凝望着一脸困惑的方茶。深情款款地问:“方茶,嫁给我,做我的妻子,好么?”
方茶终于明白他的意思,愣了一下:“可你不是……”
“是,我从没想过结婚这件事。我觉得它没意义也没必要。可是现在,我不这样想了。”
出席了母亲的婚礼之后,尽管对世俗仪式有所改观,可程谜仍在犹豫。但昨晚听了方母的一席话,他想了一夜,决定不再去追求所谓的意义。他不通世故,不解凡俗,但爱情又何尝不世故不凡俗?既然数千年以来,这个世界对它下了隽古不更的定义——遵循便能证明他爱她,他便遵循就是了。
“婚礼没有意义,它没办法限制我对你的爱,多还是少?但你是我的意义,为了你,我愿意接受这个世界。你,愿意嫁给我吗?”
大学毕业之后,方茶下决心不再在父亲面前落泪。但此刻,她食言了。
她泪眼婆娑,用力点着头。
程谜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。
雪又簌簌下起来,大风呼啸而至,点点白色在空中翩然起舞。不知是天上的父亲看见了,还是神明在无声地祝福他们。
像极了白色礼花,静谧纷飞在这片经久不息的喧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