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亭半弯着腰,直看到她眼睛深处去,忽然很有意味的笑了一下,他将手里的那把匕首,“当”一下,插到了刀鞘里,抓过徐烟的手,便将匕首往她的手里一塞:“留着吧,要是再遇上上回的事,别管是谁,先给他一刀。”
他更加弯下腰来,持着与她平行的视线,声嗓低微下去,哑哑的,似带着一把小钩子,专往人心上柔软的位置挠着:“记住,咽喉是最好割破,也是最容易致命的位置。”
徐烟眼前似出现一副血溅满脸的场景来。
她悚然哆嗦了一下,手里的匕首差点掉到地上。
他笑话她:“还真是个胆小的。”
便将她的手牢牢握住,左手握着她的左手,右手覆在她持刀的右手上,微一用力,将那匕首拔了出来。
寒光凌冽,他在她耳朵边道:“我可不是天天那么空闲,能及时来救你,小蠢货,别死得太早,叫我高看了你。”
他说话时的暖热,在她敏感的耳稍上芦苇般轻轻拂过,徐烟缩了缩脖子,下意识将肩膀往后顶了一下,人也往前走了一步。
把手从他手掌心里钻了出来,她很快回转过身,看他。
勉强维持着冷静,眼神倒还坚定,只是那脸上的微红,还是泄露了她的些微情绪。
兰亭眼底隐去一丝浅淡的笑意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,我今天来,是有正经事跟你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