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我一直以为对亲情都太过渴望,以至于在面对一个劳苦了一辈子,如今却卧病在床的母亲时会产生一种本能的同情。
高速上跑了五个小时到他们县城,从县城到乡里又是半个多小时,从村口进去那段路还是石子路,开得挺慢,到他老家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四点。
我和他结婚两年,就来过他老家两次。
车子到不了他家门口,停在路边之后,还得走一小段田埂过去。
普通的二层红砖楼房,他爸坐在屋门口抽旱烟,他是那种不多言语的老实人,见到我们站了起来,笑容很纯朴。
“回来啦。”
我实在喊不出一声爸,只是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何旭和沈瑜回来啦!”
屋子里传来他妈虚弱的声音。
我们走进屋,他妈果然卧病在床,一头花发乱糟糟的。
他妈真的很苦,不过五十多岁却又黑又老,看起来起码比她实际年龄老了十岁。
她见到我们挺高兴的,要起身下床来给我们做饭,但就是这一个起身的动作,她都喘个不停。我阻止了她,系上围裙准备自己下厨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