综论厥善,大氐以旧刊精校为据依,而究其微旨,通其大例,精研博考,不参成见。其正文字讹舛,或求之于本书,或旁证之他籍,及授引之类书,而以声类通转为之键。(《札迻序》)
大抵校书有三种根据:(一)是旧刊精校的古本。例如《荀子·解蔽》篇:“不以己所臧害所将受。”宋钱佃本、元刻本、明世德堂本,皆作“所已臧”,可据以改正。(二)是他书或类书所授引。例如《荀子·天论》篇“修道而不贰”。王念孙校曰:“修当为循。贰当为。字之误也。与忒同。……《群书治要》作循道而不忒。”(三)是本书通用的义例。例如《墨子·小取》篇:“辟也者,举也物而以明之也。”毕沅删第二“也”字,便无意思。王念孙说:“也与他同。举他物以明此物,谓之譬。……《墨子》书通以也为他。说见《备城门》篇。”这是以本书的通例作根据。又如《小取》篇说:“此与彼同类,世有彼而不自非也。墨者有此而非之,无故也焉。”王引之曰:“无故也焉,当作无也故焉。也故即他故。下文云,此与彼同类,世有彼而不自非也。墨者有此而罪非之,无也故焉。文正与此同。”这是先用本篇构造相同的文句,来证“故也”当作“也故”;又用全书以也为他的通例,来证“也故”即“他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