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涌动,顽皮地拨动着几缕挣脱出发髻的青丝。
竹筷拨开鱼身的葱花姜丝,熟练地挑下一块鱼肉送入口中,随后几枚细小的鱼翅被吐出来搁到渣碟上,宋钰情不自禁伸手要去替戴娜将散乱的青丝拨开,手刚伸出戴娜便下意识往后避让半分,宋钰也察觉到自己失态又迅速将手缩回来。
室内气氛微微有些尴尬,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半响才听得一句悠悠叹息: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,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。”
戴娜眼神瞬间就有了变化,要是宋钰念一些依依呀呀听着都让人酸掉大牙的诗,她根本不可能听懂,也不会有任何感触。但是这倒像诗又像词,不白不丁的一句话她却听懂了,而且听到心坎里去了,微微颔首作揖:“听说以前很多人称你为先生,如今看来该是不虚,除那个叫月娇的女子外,不曾听说你为第二个作诗作曲,以前我也觉得这些东西很虚没多少意思,但刚才听来却是由衷地感到喜悦。若是我能再年轻几岁,就冲先生那一句夸奖,说不得也要和你定个终身什么的。”
宋钰笑笑,戴娜虽然说话温婉,但那只是语气和态度而已,这女人终究是沾染了太多痞子气息,说到最后就逐渐恢复了自己原有本性。
宋钰微笑,继而低头默默吃鱼,杯中的酒也是浅浅泯上半口而已。屋顶瓦片炸裂,一道匹练如天河倾泻,从屋顶窟窿中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