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你能糊弄,你和你那道貌岸然的爹又有什么两样?”
“说我是孰国的罪人……可笑……”
宁渊用力站起来,激动之下,手舞足蹈,镣铐铮铮作响,“真正的罪人是你爹,是你们云家!”
云衍沉沉盯着他,忽而,将手里的书一合,所有压抑的情绪烟消云散,缓缓站直。
整个人如渊渟岳峙,光风霁月,仿佛巨人从黑暗中崛然而起。
他睥睨着宁渊,“说完了?”
宁渊混浊的眸子一眯,强自镇定的眼神闪了闪。
云衍拍手几下,鼓掌,神色却是轻蔑极了,“可惜相爷明天就要死了,不然,做个说书先生必定能获满堂彩。”
他轻笑,遗憾:“只能说,你一开始就选错了路。”
他语声愈发兴味,“听闻当年相爷忍辱负重,寒窗苦读多年,到头来,连参加秋闱的资格都没有。恰逢两国开战,民愤之下,朝廷开始驱赶清剿因各种原因留在孰国的古澜国人。”
“相爷大义灭亲,亲自举报了自己的母亲,还查明,她正是古澜国派来的奸细,嫁给你父亲只因宁家多为武将,有许多机会可以盗取到军事机密。”
“在那时期,宁家众将确实接连战败……当时的贤忠皇帝勃然大怒,赐死鲜氏。”
“云衍!你胡说!”宁渊似乎被猝不及防地插了一刀,他猛地起身撞来,拖的镣铐一阵脆响,额上青筋直暴,双眼更是血红的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