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的莳罗二十岁,比我还要大两岁,应该是在学校读书的年纪,但她却俨然一个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流氓熟女形象,穿黑色皮夹克蹬高帮靴,头发很俗气地从头顶卷到发梢,看得我直皱眉头——直到我们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她原来是自来卷。
她是本城黑社会老大的女儿,真是俗气啊,俗气的没有一点惊喜——不,应该说有惊无喜,她笑嘻嘻地伸手拦住了要走出去的我:“你是谁?”
就这样被她缠上了。
我在酒吧找了个侍者的活儿,她每天去光顾,抽着呛人的烟毫不顾忌地打量着我,一个月来天天如此,风雨无阻,酒吧里人人都知道她的身份,他们不敢招惹她,只能背地里问我怎么得罪了这个女煞星,我不胜其烦,终于爆发,一杯酒拍到桌子上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她倒是磊落:“我想做你女朋友。”
我一愣,继而很干脆地反驳掉:“没可能,恕不奉陪。”
她把烟蒂扔到地上,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捻灭:“为什么?”
我想到了因为高烧转肺炎而躺在医院里的琳琳,这一场病花掉了我们几乎所有的积蓄,但琳琳的病还没好起来,心底里生出无限悲凉:“因为我命犯天煞孤星,跟我在一起的人都会倒大霉。”
她嘻嘻一笑,满脸的无所谓:“我不怕,我就是那颗天煞孤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