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仪也认得此物,她当年被太太冤枉偷了玉,在园子里罚跪,碧萱还挨了一顿板子,可不就为了眼前这劳什子。难怪当年大姑娘苦求她认下来,原来不是为了这玉,闺阁女儿私相授受,成何体统?令仪忍不住苦笑出声。
额林布望着那玉坠子出神,听见笑声方抬头去看地上的小人儿。
令仪亦抬头,目光迎向额林布,完全没方才的惧色:“我是骏德的长女令仪,明媒正娶,八抬大轿从将军府正门抬进来,是大爷的妻子,我家里还有个妹妹,名唤茉蓉,若无变故,下个月便要起程进京待选。”
额林布心中了然,失望地闭上眼睛:“怎会没有变故?以今上眼下的处境,这选秀怕是遥遥无期了。都是我自作聪明,反害了她。”说着狠狠锤向床棂。
“大爷仔细手疼,你是一番好意,想来太爷受谪,大爷身子又一向没大好,原怕她来了受委屈,才使了这个装病的法子。我阿玛但凡为女儿着想,必舍不得她嫁来。”令仪苦笑,“得着她要来的信儿,想必大爷也白喜欢了一回,却怎么也想不到我阿玛会使这李代桃僵的法子。现下我们一家的命全在大爷一人身上,且不论那欺君的大罪,若是府上太爷稍动肝火,骏德一家也是死无葬身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