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隆斯基进入车厢。他母亲,一位长着黑眼睛和鬈发的干瘦老太太,眯起眼睛,打量自己的儿子,她那薄薄的嘴唇露出微笑。她从座位上站起,把手提皮包递给使女,伸出她的干瘦的小手让儿子吻了吻,随后抬起他的头,在他面颊上吻了吻。
“你接到我的电报了?你好吧?谢谢上帝。”
“您一路顺利平安吧?”她儿子说,在她旁边坐下,不由自主地听着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。他知道这是他在门边遇见的那位夫人的声音。
“我就是不同意您说的。”那位夫人说。
“这是彼得堡人的见解,夫人。”
“不是彼得堡的,只是一般女人共同的见解。”她答道。
“哦,哦,请允许我吻吻您的手。”
“再见,伊万·彼得洛维奇。您能不能去看看我哥哥在不在?叫他到我这里来。”那女的在门边说罢,又进了车厢。
“怎么,找到您哥哥了吗?”伏隆斯基伯爵夫人问那位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