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做了一个表示厌恶的手势,说道:“可是一个国家把七八百名议员集在一起,还有什么办法改善法律!……至于我,虽然我自己牺牲了,至少还有个儿子将来能承继我……”
我舅舅接着说:“一切宗教问题丢开不谈,我要向阁下提出一点,就是自然界只管叫我们活着,社会却应当给我们幸福。伯爵,你有没有孩子呢?”
“我,我有孩子吗?”奥太佛伯爵的声音口吻变得那么厉害,使大家不敢再谈女人与婚姻问题了。
喝过咖啡,两位伯爵和两位神甫看到可怜的奥太佛郁闷之极,便悄悄的溜走了;他连客人陆续走掉都没发觉,坐在壁炉旁边一张靠椅里,丧然若失。
等到他发现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,他说:“现在你知道我生活中的秘密了。我结婚以后三年,一天晚上回到家里,从仆人手中拿到太太一封信,声明离开我了。信写得相当有骨气,因为女人的天性使她一方面犯这种可怕的过失,一方面还能保持某些品德……现在大家只知道伯爵夫人在船上遇险,以为她死了。我只身独处,已经过了七年!……好了,莫利斯,今晚上不谈了。等我不怕和你谈这问题的时候再谈罢。一个人害了多年的病,一朝有了转机倒反受不了。好转的现象往往像害了另外一种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