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真是豁达之人,我就收下了。”乐绿夫人也不客气,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递给季宁,“这样吧,公子以后若是碰到我南滨商会联盟的人,只要画出上面的标记,都可以让他们给你帮忙。”
“多谢夫人。”季宁展开白纸,发现上面画的是一朵子午花,恰似乐记商船的标记,却又有些不同。
“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公子。”乐绿夫人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季宁,毅然告辞转身,很快便淹没在广场的人海中。
季宁若有所失地看着她离开,只觉前途越发渺茫。他漫无目的地在广场上行走,走过了赈粮的粥棚,赈药的柜车,募捐的衙署,忽然一幅场景吸引了他的视线,他怔怔地立在了原地——
素衣的女孩子坐在地上,专心地将治疗烧伤的药膏倒在自己手中,然后轻轻将药膏抹在靠坐在身前的灾民身上,从脸部以下,凡是烧伤的地方,她都毫不避嫌地耐心上药。那些都是重度烧伤的百姓,一丝不挂地袒露着他们惨不忍睹的身躯,呻吟着排着队等待救治,有的人还没有轮到照应上药便痛苦地死去。